文/叶楠

　　北京时间2004年5月17日凌晨1：20，羽毛球王国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的萨那扬体育馆，6位中国小伙子用5个半小时完成了中国羽毛球队12年的心愿：在第23届汤姆斯杯赛再取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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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锅酝酿了12年的老汤，个中滋味又有谁能说清

　　12年的望眼欲穿，中国人终于盼来了朝思暮想的汤姆斯杯。当中国男子羽毛球队在球场中欢呼雀跃的时候，丹麦人却带着满脸的沮丧黯然离去。

　　打开汤姆斯杯的史册，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从1948年汤杯肇始以来，真正染指过冠军的仅有中国、印尼和马来西亚三国。是丹麦人不够强大吗？显然不是——来自北欧的“海盗”们是羽坛欧洲流派当之无愧的代表，也曾涌现出不少像拉尔森这样堪称伟大的选手。在汤姆斯杯历史上，他们曾7次杀入决赛，每一次却都铩羽而归。在获得亚军的数量上，只有马来西亚队比他们略胜一筹(8次)。

　　不仅羽毛球如是，许多体育项目上也都存在着类似的现象。足球世界杯上，夺冠的热门永远是那么几支，虽说也有法国这样的新贵，从普拉蒂尼时代就已经雄霸欧洲，却拖了那么多年才借东道主的东风如愿以偿，真不知道让多少痴心的球迷等白了头。在世界乒坛，韩国队也是支像丹麦一样“冤枉”的球队。金泽洙手握7个赛点还是赢不下中国队的最后一分……差的是什么？恐怕还是火候。

　　男队已然成熟但仍稍欠火候

　　这让人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煲汤。一样的原料、一样的调味，不同的人却可能烧出完全不同的口味。对于老外们来说，火候这个词多少有些神秘。据说，德国人烧菜时有几样法宝是绝对少不了的：菜谱、量杯、天平、一只计时准确的闹表。如此严谨科学的德国菜却一直以口味糟糕闻名，不但被近邻——法国人看不起，就连同样不擅于烹调的英国人也要找机会冷嘲热讽一番。

　　火候，有时取决于时间。为了夺回汤杯，中国羽坛卧薪尝胆了12年。按照中国的传统说法，12年中，岁月的更替又过了一轮。12年的等待不能算短暂。但火候却又不能完全用时间说清——当丹麦队在第一届汤姆斯杯上获得了亚军的时候，组建中国羽毛球队还只是一种奢望。

　　火候，有时也取决于年龄。两年前，中国男羽在广州折戟于老练的马来西亚队便可以被称为年轻的失误。但火候往往又与年龄无关面对经验丰富的丹麦老将，即使是在不利的情况下，中国小伙子们似乎也比对手更加沉稳。

　　火候，看不见，说不清，无关于技术更不等同于体能。其玄妙倒真有点像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

　　不过，一个人或一支球队的火候是否到了，却好分辨——不管场上形势如何，他们总能保持着必胜的信心和战斗到底的勇气。

　　不久前，乒坛常青树瓦尔德内尔出版了自传。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天下英雄评点了一番之后，老瓦充满敬意地为昔年的对手郭跃华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只有面对面交手时，你才能感觉到他的强大。毫无疑问，郭跃华是乒坛历史上最伟大的选手。功成身退20多年后，仍能令人折服至此，郭跃华无疑是一位达到了炉火纯青境界的真英雄。

　　在当今的中国羽毛球队是否也有郭跃华式的人物？从中国队横扫汤杯如卷席的气势看，这应该是一种必然。那么，是林丹、鲍春来还是陈宏呢？尽管勇冠三军，这几位似乎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老汤里的决胜“佐料”

　　其实，略微专业一点的球迷都不难找到这位幕后英雄——62岁的老教练汤仙虎。1999年，从印尼归国的汤仙虎开始执掌国家队男单教鞭。仅仅一年，此前成绩平平的吉新鹏就在悉尼脱颖而出，勇夺奥运会男单金牌。之后，在汤教练的培养下，林丹、鲍春来等人逐渐成为了羽坛最夺目的新星。

　　2002年的汤杯失利后，为改变中国男双的落后态势，汤仙虎又移师双打组。短短两年之后，中国男双便足以和天下高手一拼高低，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有人说，汤杯的胜利是年轻人的胜利。然而，从某种程度上讲，汤杯也是这位老人的胜利。尽管重夺汤杯的辉煌里决不能抹杀林丹、鲍春来他们的努力、李永波和其他教练的大力支持，但汤仙虎无疑才是其中的头号功臣。

　　12年文火慢炖，再加一份提味的“老汤”，汤杯里的“汤”难怪飘出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