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低调征雅典 牺牲部分夺金可能确保北京奥运辉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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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8月09日 10:24 瞭望东方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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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东方周刊》记者程瑛／北京报道 中国军团会否以牺牲本届奥运会部分项目的夺金可能为代价，以力保2008北京奥运“全面辉煌” 多年掌控中国体坛的强势人物在“到站”时会以怎样的奥运成绩单作结
一边是面向雅典低调的夺金指标，一边是直指2008北京奥运的“只能赢，不能输”的全民心态，这对于中国体育究竟意味着什么 2008北京奥运筹备思路为何会从“最出色”、“最精彩”向“勤俭节约”转变 位于北京市东南“体育一条街”上的国家体育总局，似乎并未因即将开战的雅典奥运会而透露出紧张气氛。 8月5日,《瞭望东方周刊》记者在这里看到,几个月前才装修竣工的白色大楼,处处崭新豁亮,却少见进出来往、脚步匆匆的人们。进门处巨幅电子屏上“开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红色大字光鲜闪烁,走廊里一排排厚重如墙的深色木门紧闭,阳光透过落地大窗像水银一样泻满繁花朵朵的地毯。 半个月前的7月20日，在公布了规模空前的出征雅典阵容的同时，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代表团副团长李富荣以处变不惊的语调，首次就雅典奥运会中国夺金指标表态:“20块以上都属正常，但很难达到悉尼奥运会的28枚金牌。” “夺金指标”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一个表述。舆论普遍认为李富荣的说法显示了中国在雅典奥运会上的“低调”。奥运代表团的另一位副团长何慧娴在电视访谈中则似乎着意说明这是一种惯例:“我们每次都是强调低调出征，哀兵作战。” 1988年，中国奥运军团以不及预计指标三分之一的5块金牌“兵败汉城”，此后，体育总局在每次奥运会前的金牌预测中都出言谨慎。然而，这次的低调却被外界看作有些不同寻常: 一者，2008北京奥运会压力太大。面对雅典奥运，中国首次提出了双重任务:第一是力争优异成绩，确保金牌排名第二集团前列;第二是扩大参赛规模，锻炼年轻选手，以期4年后在自家门口创造“比任何一届都要出色的表现”。 然而，一虎难搏二兔。中国军团力推新人的遴选方针，是否会以牺牲本届奥运会部分项目的夺金可能为代价?事实上，在分析保持悉尼奥运会奖牌总数第三的位置难度很大时，李富荣已将“新手多”作为原因之一。 二者，夺金难度加大。悉尼奥运的辉煌，被认为是“超常发挥”、“忽然飞下来的”。如今，中国代表团优势项目少，夺金面窄，夺金项目已经接近饱和，难有新的金牌增长点。同时，中国还要面临德国等国的强大竞争，以及新规则的适用。 由金牌话题引申开去，便是:包括局长袁伟民在内的一批体育总局官员，因年龄原因可能在雅典奥运会结束后“到站”，这些多年掌控中国体坛的强势人物会以怎样的奥运成绩单作结?一边是面向雅典低调的夺金指标，一边是直指2008北京奥运的“只能赢，不能输”的全民心态，这对于中国体育究竟意味着什么? 再联系到尚未止息的审计风暴中引人瞩目的“挪用奥运资金”及比赛、体彩中的某些丑闻,以及奥运会筹备思路从“最出色”、“最精彩”向“勤俭节约”的转变,体育运动在未来的中国社会中将以怎样的角色定位──这都使中国参赛雅典奥运会具有了比夺金之外的更多“看点”。 金牌的强大惯性 职员总数大约260人的北京奥组委，在雅典奥运会开赛前倾巢出动，派出将近200人的观摩团奔赴雅典。 奥组委新闻宣传部的柴华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比起其他奥运会承办城市，雅典肯定是北京奥组委关注最多的，“现有的19个部都去考察过，有的还不止去过一次”。 对于2008北京奥运会来说，雅典奥运会无疑意义特殊。 此次中国派出包括226名官员和407名运动员的庞大代表团，参加28个大项中26个大项、203个小项的角逐，运动员人数、官员人数、参赛规模和参赛项目数全面超过上届。运动员平均年龄23.3岁，比上届下降0.5岁。 对于运动员的构成，代表团团部负责人作了详尽的划分:84人曾经参加过奥运会，323人首次参加;在代表团平均年龄以下的227人，这些年轻人分布在25个大项139个小项中，占到参赛总人数的55.8%。 “这次派的407个运动员里面，50%以上的运动员都有希望参加2008年奥运会。”何慧娴这样说。这让本届中国军团看点颇多: 年龄最小的游泳选手张添翼只有14岁;17岁的男篮小将易建联在地方俱乐部还是替补,首次入选国家队却有可能在奥运会上赢得首发位置;悉尼奥运会上独得两金的乒乓国手孔令辉,无缘争夺男单桂冠,让位王皓,原因是“王皓还比较年轻,在2008年奥运会能担当重任”;悉尼奥运会上还被称为羽坛新星的夏煊泽,4年后却要为更年轻的选手陈宏让路;38岁的射击老将单红为中国队射中女子步枪3×20的奥运入场券，却在内部决定奥运会参赛权的比赛中，被年龄几乎是她一半的武柳希击落马下…… ──客观来讲，这都意味着，在低调出征的后面，回响着更加高昂的调子。雅典奥运实际上承载着北京奥运这块更大的、也更加丢不起的金牌。对于能否交出一份好的答卷，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事实上，人们很难去设想小将们输得很惨的结局──那将为2008的夺金大战蒙上浓重的心理阴影。 中国的竞技体育就是由金牌推动的，在这巨大的惯性下，它已停不下来了。 而且，即便是面向2008砺练新人，也并不意味着中国运动员在雅典奥运上要放弃对金牌的全力追逐。 “这次参赛只是人员圈子扩大了，实际上能拿奖牌的运动员都去了，所以不会影响成绩。”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助理、备战2004年雅典奥运会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肖天这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 也有业内人士分析认为，包括今年65岁的局长袁伟民在内的国家体育总局官员，有一批已到退休年龄，在雅典奥运会后不久可能换人。这批官员大多出身运动员、教练员，并曾在20年前中国人最需要借助体育夺标振奋民族精神的时刻，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是金牌战略造就的成功者，最知道金牌的分量，在这个关键时刻，不会不考虑用怎样的成绩单‘收官’。”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体育研究者这样说。 袁伟民在2003年年底的全国体育局局长会议上表示，2004年奥运会是对中国竞技体育发展潜力的一次检验，对2008年奥运队伍的表现有着重要影响。 他对中国参加雅典奥运会提出的要求相当全面:优势项目要不断创新，保持优势;潜优势项目要有新发展，冲击金牌;落后项目要找出差距，力争突破。 肖天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北京申奥成功使这次备战雅典的工作提前，“抓得比较早，比较紧”。 他说，2003年冬训以来，中国为备战雅典，在探索运动规律方面进步显著。同时，还邀请一些退下来的国家队的总教练等成立了专家组，给备战奥运会领导小组当外脑。 兼任竞技体育司司长的肖天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争取中国代表团能在奥运会上取得好的成绩。” 再把目光放开一些，可以看到，雅典奥运是奥运终于回归其诞生地的一届奥运，备受世界关注。在这样一届不寻常的奥运会上，夺取金牌的荣誉更为每个国家看重。 而且，近年来，奥运夺金已被公认为中国综合国力的体现。这是中国新一届中央政府执政以来派团参加的第一届奥运，也是中国在人均GDP超过1000美元后、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迈进之时参加的第一届奥运。13亿人民和世界舆论都在期待中国的“完美答卷”。奥运赛场上表现如何，已经远远超出体育意义了。 高额的奖赏和回报，也促使运动员以更加积极的心态去角逐金牌。悉尼奥运会时，财政拨款一块金牌15万元，银牌8万元，铜牌5万元。今年，金牌为20万元，银牌12万元，铜牌8万元。 于是，在坊间对于金牌的预测中，最高数量已达到了令人咋舌的36块。无论如何，雅典奥运会的时代特点，为各方的测度敞开了更大空间，也让人有些“提心吊胆”。 下达“必胜令” “如履薄冰”──国家体育总局羽毛球、乒乓球管理中心主任刘凤岩和体操中心主任高健，不约而同地用这个词形容临战的状态。 他们所主管的项目,是中国体育的传统优势所在,被视作理所应当的夺金热门。 刘凤岩说，前面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起点就高了，“我们在任的这一届，不能有什么闪失，所以压力也很大”。 已经是第六次参加奥运会的高健则表示，一届一届下来，越参加越感到难度大，要完成既定目标，压力特别大。“没有多少优势，领先那么一点点，出一点问题就丢掉了。” 然而，中国人对于奥运会金牌的期望值却并不比20年前低。人们仍然得之欣喜若狂、失之痛心疾首，也仍然会把赛场输赢和民族存亡、国运兴衰加以联系。 在并不宽松的外部环境下，体育界内部对于金牌的患得患失层层加码，内生的压力让体育人的神经不断紧绷。 媒体报道说，国家体育总局领导赛前亲赴射击队，向总教练许海峰下达“必胜令”──射下奥运第一金，为代表团开好头。许海峰自己则说:“国家体育总局给我们的‘保二争三’目标并不可怕，怕的就是在雅典奥运会上开不好头。” 同时，面向2008的金牌计划也已经启动。在悉尼奥运会后，国家体育总局制订了“119”工程，即在田径、游泳和水上三个基础大项的119枚奥运会金牌要有所斩获。悉尼一战尽管中国超乎意料地收获28块金牌，但在这三大项上，只在竞走项目拿了1枚金牌。 经过近4年的努力，三个项目据称均有较大进步，但总体上讲，“119”工程没有明显的突破。如田径方面能看好的，也仅是百米跨栏刘翔等个别人。 田径管理中心副主任罗超毅介绍说,为此又出台了两个计划,一个是攻坚计划,就是最顶尖的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夺金牌;第二就是精英计划,在2008年之前,在全国选出2008名优秀的青少年运动员,其中再选出208名高水平的后备,这208名有可能参加2008年奥运会。真可谓背水一战。 “设想北京奥运会‘鸟巢’体育场10万中国观众面前，只有几名中国运动员在参赛，观众是不会满意的。不仅如此，只有几个项目拿到金牌，老百姓也不会满意。”罗超毅说。 “群众喜欢、世界影响大的项目，比如篮球、足球、田径，我们的水平还不高，如何提高金牌的含金量，这是个迫切的问题。”肖天告诉《瞭望东方周刊》，他把这一点看作是中国以往参加奥运的一个教训。但问题是，距北京奥运仅有4年了。 肖天说，以前在国外比赛，媒体集中展现的都是我们最辉煌的部分;而2008年在家门口比赛，老百姓买票去看，就会有所选择。“他喜欢看的东西你没赢，不感兴趣的东西拿了一堆奖牌。因此从体育发展战略的角度，必须改变结构。”他坦承，这让他感到“很头疼”。 每块金牌折合七八亿元人民币 在官员感叹金牌含金量不高的同时，学者却说，中国的奥运金牌是世界上最昂贵的。 体育总局科研所研究员李力研这样算账:1988年汉城奥运会时，体育总局事业费每年10亿元，4年40亿的投入获得5块金牌，每块折合8亿;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获金牌16块，当时的体育经费已涨到每年30亿元，合7.5亿1块金牌;目前体育总局每年的事业费是50亿元，悉尼奥运会得28块金牌，每块金牌耗资仍在7亿以上。 “我们对于金牌的追求是不计成本的。”这位学者说。而体育总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说，不追求金牌的体育就是失败的体育。 中国的奥运战略是在特殊的时代出台的。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制定了《奥运争光计划纲要》。自此以后，奥运战略就常常被理解为一种金牌战略，人们追求金牌总数排行榜上的宣传价值，不惜动用国家有限的资源去营造一座座冠军的象牙塔。 实际上,世界上制定奥运战略(实为金牌数量的争夺计划)的国家并不多。早就有专家批评说,恐怕这也是计划经济的后遗症。为完成金牌指标,层层定承包合同,立“军令状”，金牌数量与经费、奖金、待遇和职称挂钩,实为中国一大景观。 华南师范大学教授、体育社会学家卢元镇说:“这就像要求作家限期写出诺贝尔文学奖之作、音乐家限期拿出贝多芬水平的交响乐一样。” 每逢奥运会、全运会等大赛之后，便往往出现两种景观: 一边是少数金榜题名者获得大额奖励，进入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之列，免试攻读学士硕士，上广告，开公司，提官职; 另一边，则是出现大批运动员退役的高潮。这既是因为伤病折磨，也是因为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传统体育的价值观决定了如果不能在下届奥运会上再夺金牌，运动本身就毫无意义。 “吊环王”董震在悉尼奥运会时就曾落选。他当时说:“再也不想练体操了。”雅典奥运他再度落选。他说，特别想回天津读书。媒体质疑:董震真的喜欢体操吗?足球名将张惠康退役后的凄凉景况则使人扼腕叹息。 每个省都派人到北京“做工作” 捆绑在“金牌战车”上的,除了运动员、教练员,还有各级体育官员的前途命运。李力研说,金牌成为官员的惟一考核标准,各地分管体育的官员压力大。1988年汉城奥运会中国惨败,当时的体委主任李梦华在几个月后卸任,与此有很大关系;1987年第六届全运会后,新疆、山西、安徽、北京体委主任就因成绩不佳而被撤换。 事实上，在体育举国体制下，省市与中央的目标并不一致，体育总局关注奥运会，而地方更看中全运会。为了调动地方积极性，体育总局规定奥运会金牌可折算成全运会金牌，今年更将折算比率放大到一比二，一块奥运会金牌相当于两块全运会金牌。 “这样的结果是，全运会还没开，各省的座次已经大致排定。”一位曾在体育总局工作过的学者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而各省为自己的运动员争取奥运会参赛资格纷纷活动，这对体育总局的工作影响很大。” 《中国体育报》一位资深记者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每次在奥运名单确定之前,每个省都派人到北京“做工作”,保证自己的选手能上,特别是在一些中国队员优势明显的项目上,地方之间的争夺更是激烈。 像48公斤、58公斤级别的女子举重，辽宁、广东、湖南、江苏这两个项目的运动员都差不多，而且前三名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拿金牌。其中一个项目，队里首次奥运选拔时上届冠军只得到第三名，第一名被年轻选手拿走。于是教练开始上下活动，强调经验与稳定发挥的重要性。当然，对方教练也没有放弃对自己队员权利的维护。双方相持不下，选拔进行了三次，最后还是以成绩说话。 而男子举重一位两获奥运金牌的老将，尽管一身伤病，目前成绩也不是国内最好，但最终在奥运选拔中胜出。圈内人士说，省体工大队副大队长的身份可能对他有一定帮助。 何慧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确定奥运参赛人选尽量一锤定音，通过选拔决定。但她承认，也有人试图“走关系”。 在本省选手出线后，各省也会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据悉，湖南等省的地方体育局还把医生送到北京，配合国家队为自己省籍的运动员作治疗。 而在全运会上，各地的竞争就更加花样百出，虚报运动员年龄、服用兴奋剂等违规行为屡禁不止。还有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奇招”:某教练坚信赛前喂鱼能带来好运气;某省教练每逢比赛都会穿上同一条裤子;一些男队教练赛前不让女性靠近队员乘坐的大巴。 浙江大学教育学院体育系主任凌平教授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浙江、江苏、上海近年来提出进行长三角的体育协作，希望能够共享体育资源。谈到体育设施、普通运动员的交流都没问题，只要触及优秀运动员、教练员的交流，就没人表态了。 他说，这里面的关系很微妙。江苏是下届全运会的承办者，能够一拼的对手只有上海。“在这种情况下，共享、协作怎么能搞得好呢?” 专家指出，金牌战略导致的结果往往比想像的要糟糕得多。赛事中的许多弊端都源于此，采用手段之恶劣大家心照不宣，比赛结果之虚假人人心知肚明。光灿灿的金牌后面却是人性的扭曲。 有专家认为，目前中央力推科学发展观，地方官员的评价体系已经由惟GDP标准转化为全面考核，未来对体育官员的考核，应该也不仅看竞技体育的成绩，还应包括运动员的就业安置情况、群众体育等诸多内容。据悉，这样的“以人为本”的考核已经在江苏等省市开始试点。 让奥运会教会中国人如何“生活” 就在一个多星期前,北京市市长王岐山在中共北京市委九届七次全会上提出,筹办2008年奥运会必须牢固树立“节俭办奥运”的观念,尽最大努力降低工程造价。 当年举北京乃至全国之力“举办历史上最出色的奥运会”的口号如今已几乎没有人提及，而代之以更加务实的“节俭原则”，这一指导思想的转变引人关注。 据悉，新一届领导人上任后，就要求2008年北京奥运会建设“一分钱也不能超出预算”。新建奥运场馆已经由50个减至30个。2003年底开工的奥运会主体育馆“鸟巢”，其工程预算由40亿元削减到20亿元，构造起“鸟巢”独特外观效果的钢管也将全部采用国产材料，并且整个造型都将“减肥”，钢管变细。目前，“鸟巢”已暂时停工。 王岐山表示，对奥运场馆建设方案进行调整，绝不是单纯为了省钱，而是通过调整投入结构，追求平实而非奢华的筹办过程，调整后节省下来的资金将用于城市环境和基础设施建设，以更好地实现“新北京、新奥运”和协调发展的战略目标。 事实上,在强调“更快、更高、更强”近百年之后,奥林匹克运动正面临着严重的人文危机。北京体育大学教授熊晓正说,过度商业化、政治化、运动员异化,以及由此派生的兴奋剂问题、运动员权利问题、运动伦理道德问题、奥运会规模问题、举办城市选拔问题,都让奥运面临极大挑战。 他告诉《瞭望东方周刊》，面对有限资源与无限开发的矛盾，奥运正在寻求确定新的价值取向，如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提出“更干净，更人性，更和谐”，将2004年奥运会的主办权交给奥林匹克运动的故乡──雅典，也是希望奥运会能够借此“返璞归真”。 “这些与2008北京奥运的理念相呼应，对于体育运动在某些方面畸形发展的中国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中国期待2008奥运能够成为凝聚民族精神、展现国家形象的盛会。但是，凝聚什么样的民族精神，展示什么样的国家形象，这是需要深思的。我们必须在软件建设、理念落实上下大功夫。”熊晓正说。 对于2008北京奥运“绿色、科技、人文”的理念，不少学者都认为，在筹办中还需要进一步加以清晰体现。 李力研举了一个例子:1960年墨尔本奥运会，因为澳大利亚生物、自然环境独特，国家有法律不许携带动物入境，但奥运会项目中有马术，必须运赛马入境。澳大利亚议会最终否决了有关动议，马术比赛改在瑞典举行。“中国在筹办奥运时最需要的就是理性态度。” 《奥林匹克宪章》称，奥运会是一种“生活的哲学”。问题于是成了:13亿中国人是否已经真正地懂得了如何去“生活”? 这就是我们希望在2008年聆听到的真正答案──而不仅是又增加了几块金牌。 |
